莫笑笑還真沒想到齊子墨會突然握住她的手, 兩人關系已經日漸親近, 再加上少年齊子墨的好感加成，莫笑笑看他自然不會再以之前的身份看待。

是看著長大的自家崽的那種感覺, 從抗拒到接納, 也曾一點一滴的努力過，之前的好感如果是六十分, 現在則早就滿格到爆表，拒絕的話自然也不能再提起了。

“你的手有點涼。”齊子墨眸子微動輕道。

莫笑笑：……這理由好像還挺靠譜哈。

莫笑笑沒有反駁, 只有些別扭的嗯了聲, 車內的暖氣足足的，沒過一會兒兩人牽著的手都有些冒汗，莫笑笑穿的衣服比較厚，上車解開了一件, 但還穿著一件羽絨服, 更是有汗流浹背的感覺。

就在她額頭冒出細汗，正想找借口脫開齊子墨的手時, 齊子墨先放開了手, 按了下車內的擋板, 司機再也看不見後座的情況。

“你額頭冒汗了, 是不是穿的太厚了？先脫一件, 等下車再穿上吧。”齊子墨說完自己轉過身沒有直接對視她。

把莫笑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她裏面還穿著毛衣好不好，又不是沒有穿，只是脫一件外套罷了, 還鄭重其事的把擋板升起來，司機都要懷疑他們在後面做什麽了。

莫笑笑把外套迅速脫了放在旁邊的車座上，才總算松了一口氣，正想擦擦額頭的汗，不知道什麽時候轉過來的齊子墨打開車內的收納箱，直接遞給她一條幹毛巾。

“謝謝。”莫笑笑擦了擦才順口說道：“你的車感覺像是百寶箱，什麽都有，和異次元空間一樣。”

之前莫笑笑沒有仔細看，現在發現車內還有迷你冰箱，還有放酒瓶的地方，齊子墨現在的日子過的實在愜意。

齊子墨像是變魔術一樣又拿出一些幹果，零食放到莫笑笑面前，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靜自持，倒是讓莫笑第一次笑發現他成熟外表下屬於過去獻寶的那種少年感。大牛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莫笑笑要去的道館，道館和之前莫笑笑見到的並沒有什麽不同，除了大門更加老舊外，其他地方已經翻了新。

莫笑笑已經重新把自己穿成個圓潤的球，鼻尖有些紅，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眼前的道館，指著前面庭院能看見的一點石橋說道：

“這橋竟然還在，走，我們進去看看，現在也沒多少人進去了啊……”後面這句莫笑笑就有些感慨了。

“節假日人多些，今天下雪，估計沒有太多人來。”齊子墨習慣性的牽好莫笑笑的手，帶著她往前走。

只要過了心裏的那道坎，牽手似乎也沒那麽不可接受了，一回生二回熟？莫笑笑心裏自我開解想到。

莫笑笑想看石龜嘴裏的硬幣還在不在，當然，這麽多年了，風吹日曬的，石龜似乎都陳舊了些，身上覆著厚厚的積雪，嘴巴裏什麽都沒有，估計被道士把硬幣放起來了吧。

莫笑笑遺憾的嘆了口氣，沒有再多停留，直接反客為主拉著齊子墨的手往前走，朝著那棵許願樹走去。

許願樹是最好找到的，那棵大樹這麽多年下來已經有點遮天蔽日的感覺，隔了一段距離都能看見沒有樹葉的光禿禿的枝幹上迎風飄舞著紅色的絲帶，下面的木牌有些已經褪了色露出慘淡的顏色，但輕輕碰撞下的聲音竟也有些悅耳。

齊子墨似是知道莫笑笑想要去幹什麽，一路上沒有說話，只是沈默的被她拉著往前走，不時擡眼看向她的側臉，只是莫笑笑一心想要去追尋答案，而沒有註意到他的視線。

下雪天道觀的人也收了攤位，沒有記憶中賣木牌的人，只有一棵安靜的樹，莫笑笑放開齊子墨的手走到樹下，心裏默默數數，一二三四，不對不對，不是這根分岔的樹枝。

莫笑笑迷惑的左看看右看看，樹枝上綁了太多的木牌，密密麻麻的加上這些年新增的，按照之前的位置找明顯是找不到了，她記得齊子墨的那塊木牌下面有一點淡淡的黑，所以擡頭認真搜尋著。

齊子墨雙手插在衣兜裏，只是安靜的凝視著莫笑笑的背影，兩人安靜的一靜一動，像是最漂亮的水彩畫，在白色的布上畫下濃重的色彩。

皇天不負有心人，莫笑笑按照位置加顏色找到了齊子墨的木牌，擡手翻轉了下，正面有個楷體字墨，是他了。

莫笑笑擡起頭瞇著眼睛仔細看著上面刻下的印記，她以為會看見祝福安康一類的話，卻沒料到上面寫著：希望笑笑留在我身邊直到永遠。

因為字太多，刻的有些擠，但一筆一劃都極認真的刻好了，即便過了這麽多年，還能看見上面深深的劃痕，可見當時他有多用力。

莫笑笑楞了一瞬，手指松開，木牌蕩了一下又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和其他木牌微微晃動，她後退一步，不料卻撞入到齊子墨的懷中。

男人堅硬的胸膛帶著冬雪的寒氣，眼底的熱意卻足以讓周圍的雪沸騰蒸發，他擡手扶住莫笑笑的肩膀，輕輕用力，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力。

“怎麽了？找到了嗎？”

莫笑笑抿抿唇，感覺齊子墨這話絕對是明知故問，她找了半天，剛才翻看牌子的動作他肯定看見了，現在這麽問，不就是希望她親口把答案說出來？

她就不。

“沒有，沒找到。”莫笑笑努力撐住表情，垂下眼避開他的視線，假裝自己找了很久沒有找到的那種失落感。

不過莫笑笑的演技明顯並不到位，齊子墨輕笑一聲，拂去莫笑笑帽子上的一些雪花，啞聲道：“忘了告訴你，你說謊的能力，真的很差。”

莫笑笑覺得這簡直就是公開處刑，齊子墨這人忒不厚道，知道了還要這麽說，就不能若無其事的假裝沒事發生？

齊子墨明顯不會輕易放過這事，反而更進一步的低聲問道：“看見了，有什麽想法沒有？”

莫笑笑偏頭想了想，特別誠實的回道：“大概就是覺得，你年輕的時候和現在差別真大。”

少年齊子墨敢說敢做，現在看來，學長的含蓄優雅與其說是經歷了歲月沈澱下來的，不如說是一種極端的克制和偽裝，明明內裏那麽炙熱卻又要裝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齊子墨輕輕擡手覆住莫笑笑漂亮的杏眸，低聲道：“我想親你，可以嗎？”

如果他沒有蓋住她的眼睛，估計莫笑笑的眼睛一定瞪圓了，學長真不覺得他們現在的進度不會太快嗎？！

“我，學長，你冷靜點，我們這樣太快了！”莫笑笑握住齊子墨的手腕說道。

齊子墨的聲音像是低聲呢喃，但又讓莫笑笑聽得特別清楚。

“可我卻覺得已經等了太久。”

久到他以為那名少女會一直在樹下等他，但這麽多年卻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這裏，一直一直等著一個答案。

就在莫笑笑以為齊子墨會親她的時候，眼前的手卻松開了，男人的眉眼間沒有激烈的情緒，她卻似乎能從剛才的話裏捕捉到一絲寂寞。

莫笑笑不知道後面他們會如何，但是她卻不想齊子墨難過，他應該是天之驕子，不該在她面前低一頭。

帶著一股沖動，莫笑笑往前一步按住齊子墨的肩膀，在他詫異的眼神裏送上一記親吻，說是親吻這就有些擡舉莫笑笑了，她沒有經驗，人生中唯一唯二的親吻對象都是眼前的人。

所以她只是把粉唇貼在了齊子墨略帶著涼意的薄唇上，停頓幾秒，自覺已經完成任務就想後退了。

但齊子墨卻按住她的腰背靠在他身前，垂下頭，柔軟的舌尖抵開她的，汲取著甜蜜的津液，搜尋著屬於他的領地，霸道的占滿奪走她所有的空氣，鼻間嗅到的都是齊子墨身上的淡淡沐浴露味道。

莫笑笑被親的暈乎乎的想到，齊子墨這是找了多少個人練手啊？怎麽這麽熟練？在他面前，她明顯就是菜鳥級別還未出師門的那種，對上滿級大佬只有節節敗退的份。

莫笑笑忘了時間，第一次覺得只是唇舌交纏，就有種靈魂都顫栗的感覺，酥麻的電流從口中蔓延至全身，無力的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的雙臂把她牢牢的固定在他懷裏，兩人相依相偎幾乎在雪中融為一體。

等齊子墨放開莫笑笑的時候，她才感覺到清冽的空氣終於回到她的肺裏了，她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瞪人的力氣都沒有，男人的手堅定的在她後背輕輕拍著，溫柔體貼的和之前霸道的樣子真是判若兩人。

莫笑笑等氣順了，想罵齊子墨這個偷襲的行為不對，但一想到偷襲之前明明是她投懷送抱，這就和拿著一塊新鮮的肉放到獅子眼前問它會不會吃是一樣的道理。

莫笑笑哼哼哧哧憋了半天，最後只能色厲內茬的說道：“下次不準親那麽久了！”

齊子墨答應的飛快，“好，下次我會註意。”

莫笑笑：……總覺得是自己在給自己挖坑跳。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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